林平之与岳灵珊(《笑傲江湖》)
福州城的晨光斜斜洒在福威镖局的青石地板上,林平之舞完一套长枪,额间沁出薄汗。少年意气风发,腰间佩剑尚未出鞘,便引得镖师们纷纷赞叹。那时的他怎会料到,转角处一场灭门惨祸,不仅斩断了他的江湖梦,也让他与岳灵珊的爱情,在仇恨的烈焰中化为灰烬。
青城派夜袭那日,林平之蜷缩在柴房,透过缝隙看着父亲被余沧海的摧心掌震碎经脉。母亲凄厉的哭喊穿透夜空,他咬着牙咽下呜咽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当他浑身是血地倒在华山派门前,岳灵珊提着裙摆奔来,绣帕轻轻擦拭他脸上的伤口,那温柔的触感,成了他暗无天日生活里唯一的光。
他们曾在华山之巅看云卷云舒,岳灵珊手把手教他 “有凤来仪” 的剑招,指尖相触时,林平之耳尖泛红。可当他在岳不群书房发现《辟邪剑谱》的残页,当师母临终前暗示师父的阴谋,所有温情瞬间崩塌。深夜的思过崖,他握着染血的匕首,在月光下颤抖着自宫,远处传来岳灵珊焦急的呼唤,他却将头埋进双臂,任泪水打湿衣襟。
展开剩余78%大婚当夜,林平之蒙着红盖头的新娘,冷冷道:“你我本就不该相遇。” 岳灵珊掀开盖头,泪如雨下:“平弟,我们回华山,重新开始……” 话未说完,林平之的剑已刺穿她的胸膛。看着爱人瞳孔逐渐涣散,他忽然想起初见时,她在山涧戏水,裙摆沾满山花的模样。此刻,他却只能抱着逐渐冰冷的尸体,在暴雨中狂笑,笑声惊飞林间宿鸟,也震碎了最后一丝人性。
游坦之与阿紫(《天龙八部》)
聚贤庄的火光映红半边天,游坦之跪在父母尸首旁,喉间发出困兽般的呜咽。那套练了十年的游家拳法,终究没能护住至亲。当阿紫踩着满地血泊走来,绣鞋尖挑起他的下巴,他在那双勾魂摄魄的眼睛里,看到了自己扭曲的倒影。
铁头套烙在脸上的剧痛,冰蚕钻进经脉的蚀骨之痒,都比不上阿紫一句 “你若杀了萧峰,我便多看你一眼”。他在少室山大战中,顶着 “庄聚贤” 的耻笑,用冰蚕毒掌与各路高手厮杀。漫天喊杀声里,他的目光始终追随着阿紫的身影,哪怕她的眼神从未在自己身上停留超过一瞬。
雁门关外,萧峰自尽的悬崖边,阿紫挖出双眼掷向虚竹:“我再也不要看这肮脏的世界!” 游坦之踉跄上前,从怀中掏出珍藏的金创药 —— 那是阿紫受伤时,他冒死从星宿派盗来的。“阿紫姑娘,我带你去找姐夫……” 话音未落,他已挥刀剜去双眼,跌跌撞撞地扑向悬崖。坠落的瞬间,他恍惚看见年少时的自己,在聚贤庄的演武场挥拳,阳光正好,而不是如今这具被爱折磨得千疮百孔的躯壳。
殷梨亭与纪晓芙(《倚天屠龙记》)
武当山的晨钟惊起林间飞鸟,殷梨亭在太极殿前舞剑,衣袂飘飘若仙人。张三丰抚须微笑:“六儿的剑法,已有几分剑意。” 那时的他满心都是与纪晓芙的婚约,想着待江湖太平,便去峨眉提亲,与心上人共赏江南烟雨。
光明顶下,当他得知纪晓芙成了 “灭绝”,还生下杨逍的女儿,手中的长剑 “当啷” 坠地。他在雨中狂奔,任雨水冲刷脸上的泪痕,恍惚间回到儿时,纪晓芙将糖人递到他嘴边,眉眼弯弯:“六哥,甜吗?” 如今,那个温柔的女孩,却成了他心中永远拔不出的刺。
蝴蝶谷中,他重伤昏迷,朦胧间感觉有人轻抚他的脸颊。睁眼看见杨不悔,那张与纪晓芙七分相似的脸,让他心跳漏了一拍。当杨不悔红着脸说 “我愿意照顾你一辈子”,他突然抓住她的手腕:“你母亲…… 可有提起过我?” 话出口便后悔,看着杨不悔泫然欲泣的模样,他松开手,苦笑道:“罢了,都过去了。” 大婚那日,他对着明月独饮,杯中倒影里,依稀是纪晓芙的倩影,而身边人,终究不是她。
程灵素与胡斐(《飞狐外传》)
药王谷的藤蔓垂落如帘,程灵素蹲在药圃前,指尖沾着露水轻点叶片。师父无嗔大师摇头叹息:“你若专心钻研毒经,他日成就不在药王神篇之下。” 她却望着远处山径,想起初遇胡斐时,他背着受伤的袁紫衣闯入谷中,眼神里满是焦急,那一刻,她的心突然乱了节奏。
沧州城的客栈里,胡斐为袁紫衣的安危坐立不安,程灵素默默煎好汤药,放在他手边。“二妹,你说紫衣她会不会有事?” 胡斐的问题,让她握着药碗的手微微发抖。她垂眸掩去眼底的失落,轻声道:“有我在,她死不了。”
当胡斐中了三蜈四蛛五毒手的剧毒,程灵素握着他的手,感受着他脉搏的微弱。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她苍白的脸上,她想起师父临终前的告诫:“用情太深,必遭反噬。” 可她还是毫不犹豫地将毒血一口口吸出,看着胡斐转危为安的睡颜,她终于露出释然的微笑。弥留之际,她将翠玉耳坠放在他掌心,气若游丝:“大哥,以后别再这么莽撞了……” 而胡斐握着那对耳坠,在多年后才明白,那个总在他身后默默付出的女子,才是他生命中最珍贵的存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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